張勤光
我酒量很差,每次舉杯,戰(zhàn)不過三個回合。
一天晚上,朋友相聚,我又喝得大醉。深夜,我一搖一晃地上了樓。
樓道里沒有燈,漆黑漆黑的。我頭昏目眩地摸著墻,慢慢往上爬。到了家門口,我迷迷糊糊掏出鑰匙,轉(zhuǎn)了半天,門就是打不開。“糟了,她又把門反鎖了!蔽蚁耄驗槊看魏染仆須w,妻子總是把我鎖在門外!伴_門!”借著酒興,我“嘭,嘭,嘭”地擂起了門。
屋里沒有動靜。我不由怒火萬丈,叫了起來:“再不開門,老子便撬門了!
“誰呀?”許久,女人問了一聲。
“媽的,明知是我還問是誰!币幌,我更火了,大聲道:“強(qiáng)盜!
一會兒,門“吱”的一聲拉開條縫,遞出來一個錢包。我一見,心里樂道:“她還真以為我是強(qiáng)盜呢,看我今天如何捉弄她。”于是,又扯高嗓子喊道:“這點錢就想打發(fā)我,再不老實我就要放你的血了!
接著,門縫里又遞出來一疊鈔票,并傳出一個男人怯怯的聲音:“兄弟,就這么點了,高抬貴手吧!
“家里咋有男人?”我一驚,酒醒了一大半。突然,我想起來了,那男人的聲音像對門的老賀。
“莫不是……”我想,妻子是厲害了點,可不至于干那事吧?
我掏出打火機(jī),一照,發(fā)現(xiàn)是自己敲錯了門!斑@老賀也是的,也不看清我,咋連我的聲音也聽不出來呢?”我看了看手中的錢,又敲了起來。
門又拉開條縫。我把錢遞過去,剛想解釋,只見門里又遞出來幾張鈔票,還傳出男人的哭腔:“大哥,求求你了,我們就這點錢了,你還是到對門去吧,他家可有錢呢!
我“啊”了一聲,伸出去的手不由地縮了回來,我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聲音變了,每次醉了酒,聲音就變得沙啞,連自己都聽不出來了。楞了一會兒,我轉(zhuǎn)身開門進(jìn)了自家的屋。
第二天,我在樓下遇到了老賀。我捏了捏口袋里的錢包,向老賀解釋道:“老賀,昨晚……”“噢,聽說你家昨晚遭搶了是嗎?嗨,老弟,你咋不叫我一聲呢?我知道肯定會來幫忙的!崩腺R一本正經(jīng)地說。
我看沒有解釋的意義了,便說:“謝了,賊被我趕跑了,不過我從賊手里奪過來一個錢包,眼熟,像是你的吧?”
老賀笑道:“怎么可能呢!
我掏出錢包,說“可是里面有張發(fā)票寫著你的名字!
老賀接過錢夾子,裝模作樣地看了看,拍了拍腦袋說:“這不是我前幾天在商場里被偷了的那個錢包嗎?哎,如今賊厲害得很呢。”
……
。ㄗ髡呦登芸h作家協(xié)會理事,發(fā)表文章千余篇,多次獲獎,現(xiàn)供職南里岳鄉(xiāng)文化站)